【卡壳】将何去（5）
避雷：ooc／背景缅北／近代架空（应该吧）
ps：不瞒大家说，我写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，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东西
09.
卡梦很快就逮住了一个整治妹克的机会。
这天在司令部开完会回了游家大宅。两个人上桌吃饭，妹克自己吃自己的，也不管他仿佛还在赌气。
卡梦也不恼，只是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，假装不经意般开口：“今天郑家那边来人了，好像是说你姐姐的事情……”
妹克果然闻言放下碗筷盯着他等候下文。
卡梦唇角微翘，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，面上也不显，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。一声不吭开始扒拉碗里的饭。
妹克咬了咬嘴唇，哼了一声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。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蔫坏儿呢！他气呼呼地想着。
犹豫了半晌，还是拿上自己多日没碰的小提琴。趁晚上人少的时候偷偷跑去了书房，只有管家在收拾东西。管家像是早有预料一般，给他指了卡梦卧室的方向。
妹克自小养在郑家，好歹也是被郑土司按唯一接班人的待遇教养。来到游家总是憋着一口气怎么都不肯低头，他去是不会去卡梦的卧室的。
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，把小提琴轻轻架在肩上，指尖紧握着琴弓，徐徐演奏着一首如泣如诉的乐曲。
妹克的心里是哀伤的，因为他忽得想起来，自己这些年在国外学的东西，和他父亲的期许全然相悖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
不知道卡梦是什么时候来的，他眉眼间的怒色已经消散许多，仍然是那个冷静的领袖，面上一派从容。
妹克动了动嘴唇，“我十四岁那年缅北闹兵变……”
才说这几个字，后半段已如鲠在喉。
他十四岁那年缅北兵变，军政府吵吵嚷嚷要收编民间的武装部队。不少土司家族收到消息，整日人心惶惶。父亲知道斯文的儿子在枪声震天的缅北活不过一年，于是送他去了西洋留学。
是他大姐亲自去送的，途中遇到政府军开车拦截。大姐怒吼一声趴下，子弹下一秒就打穿车玻璃。
彪悍的大姐一推车门，喊声“抄家伙”就和车里的人冲了出去。大姐自幼爱好射击，手持双枪，击毙数人。一时之间枪声大作，惨叫不绝于耳。
妹克并不是懦弱的人，只是十分惧怕和厌恶充斥着硝烟、死尸这样血腥的场面，躲在车里捂住耳朵瑟瑟发抖。
半晌，枪声停止，他颤颤巍巍睁眼，大姐回到车内，娇艳的面孔沾了上猩红的血和飞扬的尘土。
她眼角一挑，骂骂咧咧：“他奶奶的，郑家人只有郑家人才能欺负。”
见大姐收了枪若无其事坐回车内，司机重新发动汽车，车轮继续向前滚动。
车厢里有血腥味和火药味在蔓延，妹克魂不守舍地转过头，从破碎的车窗看见了外边遍地的血迹和尸体。
他几欲作呕。
那一刻他就知道，他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姐那样的人。
卡梦等不到下半句，只瞥见他眉宇间散不去的阴霾，忽然上前一步，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眉头。
轻轻的叹息消失在风里，他缓缓开口。
“郑小姐瞒着郑土司另养民兵被发现，郑土司连夜给她订了另一门亲事，婚礼都没办就送她出嫁了。”
妹克猛地抬起头看他，满眼震惊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卡梦微微颔首，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：“因为郑土司一开始，要送她来游家。”
10.
妹克一整夜都没睡，他想起婚礼未办而出嫁的大姐，咬紧了后槽牙。
大姐四岁就开始玩枪了，和斯文孱弱的他不同，大姐直到满十六岁之前都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，而在郑家的射击场，更是无人能敌。
郑土司也说，可惜不是男孩子。
不是男孩子。
他还记得去国外念书那年，临行前夜，路过书房，父亲和大姐对立而站，语气带着警告：“你弟弟去国外无论学了什么，他将来都是会继承家业的人。”
他只听到大姐一声轻笑，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，书房的门被拉开，他躲闪不及，和大家碰了个正着。
大姐望着他，面无惧色：“听到了？”
妹克想开口解释，大姐却微微一笑，那笑容里隐藏了太多情绪：“你不必解释。”
第二天起了个大早，本应回司令部的卡梦坐在大厅，坐在他对面的人妹克认识，是郑土司的副手。
那人起身对他鞠躬，朗声道：“郑先生如今身体不好，请大少爷回去主事。”
卡梦只是看了副手一眼，又看了妹克一眼，似乎在等他的回答。
妹克心里挂念着母亲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副手的请求。他让副手先他一步出去，自己留在大厅里。
卡梦没有阻拦，神色十分镇定。妹克咬咬牙，道：“我以为你会拦。”
那晚卡梦告诉他，郑土司一开始要送他大姐来游家，但是卡梦拒绝了，理由是“游家有大少爷，不需要再来一个大小姐”。
卡梦给了妹克一个拥抱，他才知道面前的男人其实是真的存了那样的心思的。
此刻，卡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那种熟悉的感觉，妹克只在自家大姐的脸上看见过。就是那次书房前的对话，他至今都不明白大姐的用意。
也不明白卡梦的意思。
“不需要。”卡梦这样答道。
实际上，他们两个人只分开了半年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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